案件回顾
马某于1984年创作完成了《鹅鹅鹅》工笔画，后来他发现经营字画买卖的某工贸公司网站在2016年发布的文章《金城——中国近代画家高清作品欣赏》，介绍了清末民初的著名画家金城的生平、履历，其中一幅叫作“白鹅”的画，与《鹅鹅鹅》在构图上高度相似。马某认为，该工贸公司是对《鹅鹅鹅》进行了临摹、篡改，并署他人之名的基础上形成的《白鹅》，侵犯了自己的署名权、信息网络传播权等，要求赔偿经济损失65万元。法院审理后作出一审判决，驳回了马某的全部诉求。
法律提示
法院经审理认定，在实质性相似的前提下，可以认定先发表的人是作者，享有著作权。《鹅鹅鹅》于1984年创造完成，能够体现独创性，属于美术作品。《白鹅》与其在构图上已构成实质性相似。通过举证，《白鹅》最早进入公众视野是于2007年的拍卖网站上。因此，原告马某证据的证明力高于被告，可认定其是《鹅鹅鹅》的作者，享有著作权。
在介绍书画作品过程中，介绍者应对作品的著作权负有一定的审查、注意义务。马某并无证据证明被告直接实施了临摹、篡改并署他人之名的行为，所以工贸公司并未侵犯其署名权、保护作品完整权、复制权。
《白鹅》对《鹅鹅鹅》构成实质性相似，因工贸公司所介绍的内容存在著作权不属实的情况，使公众可以在个人选定的时间和地点获得实质上为《鹅鹅鹅》的作品，侵犯了马某的信息网络传播权。但由于工贸公司使用作品的方式仅为在网络上介绍美术作品，其上传的内容有一定来源出处，因此不具有主观过错，仅承担停止侵权义务即可。鉴于其已经及时删除了图片，因此不承担侵权赔偿责任。
在网络中介绍书画名作或者进行作品赏析，有益于传播、推广相关文化知识。但在传播过程中，发布者应负有一定的审查、注意义务，所发表的内容应真实、可靠。特别对于书画供应商来说，由于其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更应当充分尽到审查、注意义务。如果所发布的作品权属存在不属实而涉及到侵权，发布者应及时履行删除义务。如果在发布者能够证明发布的内容具有一定来源，且权利人没有证据证明发布者存在主观过错的情况下，发布者在履行删除义务后不承担侵权赔偿责任。张博 曹爽（作者单位：北京互联网法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