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
正因为公众人物在社会上的较高声望，使得这些名字已远远超越了姓名权原有的精神利益。强化对公众人物姓名权的保护，对于知名品牌的打造无疑是个好的导向
最高人民法院11日发布的一份司法解释明确，将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民族等领域公众人物姓名等申请注册为商标，属于商标法第十条第（八）项规定的“其他不良影响”。也就是说，根据商标法，上述公众人物姓名不得作为商标使用。
此份司法解释名为《关于审理商标授权确权行政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共31条，主要涉及审查范围、显著特征判断、驰名商标保护、著作权、姓名权等在先权利保护等实体内容，以及违反法定程序、一事不再理等程序内容。不少媒体纷纷挑出“公众人物姓名不得作为商标使用”这一亮点作为议程设置，大抵是受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迈克尔·乔丹诉乔丹体育系列案”的影响。当然，范冰冰、郭晶晶等公众人物近年来也都承受过类似纠纷的困扰。由司法解释来厘清这一问题，当有助于预防和减少围绕公众人物姓名权的商标争议。
另一个著名的案例来自法国著名影星苏菲·玛索。2013年2月4日，苏菲·玛索以上海昂寇尔贸易有限公司申请的第10102703号“SOPHIEMARCEAU苏菲·麻莎”商标侵犯了其姓名权为由，向商标局提出异议。商标局支持了苏菲·玛索的异议理由，裁定被异议商标不予核准注册。
按通常的理解，姓名权是一种人格权。但公众人物的姓名权，在人格权之外又具有极强的财产权属性。一个品牌或一个产品，之所以要搭上公众人物，就是要在传播辨识度上强化竞争优势。商标法明确公众人物姓名不得作为商标使用，目的性也很清晰，就是要通过保护公共人物姓名权，防止市场竞争者通过“搭便车”的方式来扰乱市场秩序。
这当然算不上新规。司法解释只是对审判活动中的法律适用问题进行“解释”。如《商标法》第32条规定，申请商标注册不得损害他人现有的在先权利。多宗个案表明，这里的“在先权利”，就包括了公众人物姓名权。《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五条也规定，经营者不得擅自使用他人的姓名，引人误认为是他人的商品。且不对“迈克尔·乔丹诉乔丹体育系列案”的裁判结果进行评价，单从我们的生活经验来观察，将乔丹体育误认为与美国NBA巨星迈克尔·乔丹有关联的消费者，实为大多数。否认这一客观事实，不管后面的法律适用多么引经据典，多么逻辑严密，怕也很难得出中肯的结论。
公众人物的姓名，也无非是由文字或字母组成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文字或字母合乎申请注册商标的基本特征。但正因为公众人物在社会上的较高声望，使得这些名字已远远超越了姓名权原有的精神利益。强化对公众人物姓名权的保护，对于知名品牌的打造无疑是个好的导向。
（作者系法律工作者资深媒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