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至今仍依赖于捐赠和直接采购来获取新冠疫苗。截至2021年3月,菲律宾从中国采购200万剂科兴疫苗,从新冠疫苗保障机制COVAX Facility获得50万剂阿斯利康疫苗。但是,这些剂量只够让该国1.1亿人口中的1%接种。
新冠疫苗获取也引发其他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的担忧。据报道,由于富裕国家可能在囤积疫苗,低收入国家使其民众接种新冠疫苗的机会渺茫。另一方面,较富裕的国家能获得的疫苗约为其全体人口接种疫苗所需剂量的3倍。
菲律宾难以利用灵活性
尽管国际法规定了灵活性,但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菲律宾无法利用。全球和国内因素使菲律宾很难实施这些灵活性。
首先,有效供应新冠疫苗的方式是自己生产。这似乎是印度采取的策略。印度血清研究所与阿斯利康制药公司在合作生产疫苗。另一个例子是,位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技术公司Group42计划通过在阿布扎比酋长国新建立的工厂生产中国医药集团有限公司的新冠疫苗。由于工厂年生产量为2亿剂,Group42不仅将向阿联酋供应疫苗,还将向该地区出现新冠疫情的其他国家供应。
不幸的是,自己生产新冠疫苗对于菲律宾来说仍可望而不可及。开展这项工作需要制药公司的合作,其中许多公司已将自己的资源用于疫苗开发。而且,即使获得了自愿许可,菲律宾能否利用许可也值得怀疑。菲律宾的本地生产力不发达。多年来,该国似乎只生产了数量有限的疫苗。随着政府削减研发预算,包括对新冠研究的一些拨款,很难看出该国的制造业体系能赶上国际标准。值得注意的是,目前至少有4家菲律宾公司对投资和建立本地疫苗产业感兴趣,初步计划是先建立无菌制剂生产设施。但是,该项目的建立大约需要18个月到3年的时间。
菲律宾可以采用的另一种选择是平行进口,《物美价廉药品普遍获取法》(Universally Accessible Cheaper and Quality Medicines Act)对此作了规定。菲律宾对药品采取国际专利穷竭制度,允许菲律宾以较低的价格从国外被许可人那里购买疫苗。平行进口是一种有吸引力的选择,因为制药公司通常都采用分级定价的做法。例如,当辉瑞公司发布新冠疫苗时,它承诺对低收入国家收取非营利性价格,对发达国家采用基于GDP的价格。
然而,平行进口本身已面临挑战。首先,专利所有人可能会拒绝许可专利,导致低成本制造商不能生产较便宜的疫苗。另外,即使专利持有人足够大方授予许可,他们对疫苗的分配仍具有话语权。印度血清研究所与阿斯利康制药公司的协议采取的就是这种方式,谁将获得印度本土生产的疫苗仍由阿斯利康控制。近期,南非的一名高级卫生官员透露,南非采购的阿斯利康的价格为每剂5.25美元,是绝大多数欧洲国家购买价格的2.5倍。分级定价突然反转的原因是欧洲国家给阿斯利康提供了研究基金。
最后,菲律宾还可以利用强制许可进口新冠仿制疫苗。加拿大2007年就使用这一机制颁发了一项艾滋病药品的强制许可,以满足卢旺达对抗击艾滋病的药品的紧急需求。利用《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TRIPS)的灵活性似乎比较现实,因为与专利池或TRIPS豁免不同,强制许可对专利的使用施加更严格的限制,这对专利持有人是有利的。事实上,菲律宾政府已通过卫生部和菲律宾知识产权局发布了一份关于利用特定强制许可进口专利药品仿制药的指南草案。
不过,这种方案并非没有麻烦。对于通过进口获得强制许可,困难在于获取生产现有疫苗所需的技术和专有知识。成功申请到强制许可并不一定意味着被许可人有权访问技术知识和特定技术所涉及的商业秘密。另外,利用此类许可可能会遭遇药企和发达国家的报复和贸易制裁。去年,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了《特别301报告》,对智利、印度尼西亚和俄罗斯根据国际知识产权准则使用或推动使用强制许可等灵活性提出警告。最大的问题是完成强制许可流程所需的时间太长,例如这项工作可能需要数年时间,因为所涉国家需要进行广泛的协商。去年的教训是,时间对处理疫情至关重要。
呼吁合作
上述内容表明,菲律宾仍然无法利用知识产权的灵活性来应对疫情。后勤和研究能力不足,缺乏时间和资源以及外部威胁和制裁等问题使该国难以利用灵活性。可悲的是,菲律宾的情况并非唯一。许多其他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也面临同样的限制,无法获得更多的新冠疫苗。
国际社会需要认识到,帮助这些购买力和生产能力较弱的国家购买新冠疫苗对整个世界都是有益的。随着病毒的继续传播,突变的可能性仍然存在。这些突变威胁到目前的疫苗效力。值得注意的是,菲律宾最近发生的新冠病例激增,有些病例感染的是在南非和英国发现的变异病毒。更糟糕的是,该国最近发现了第三代变异病毒。
无论解决方案采用TRIPS豁免、专利池还是强制许可形式,国际社会显然都必须立即作出改变,以防止进一步不必要的生命损失。归根结底,更多地获得疫苗仍然是全球关注的问题,这需要所有国家的合作。(编译自www.ipwatchdog.com)
翻译:罗先群 校对:王丹